我叫曾淑英,今年40岁,出生在平昌县西兴镇光明村五社一个贫苦的家庭。1987年初,我与土垭乡晨光村杨焕义结婚。二十年来,我既侍奉好91岁高龄的失散老红军爷爷、父亲的继父、继母,又奉养左脚胫骨折断难行走的亲生父亲和常年患糖尿病、胃穿孔的母亲,还要照顾丈夫老家居住的公婆。我这个平凡的农家妇女,面对这个组合大家庭的现实,选择了坚强,用爱与坚韧支撑起艰难困苦的家庭,用行动诠释着“百善孝为先”的古训。
我爷爷1933年参加“童子团”跟随红军北上抗日,在攻打“千峰山”战斗中,与大部队失去了联系,成了失散红军。从小我常绕膝于爷爷身边,听爷爷讲他参加红军的战斗故事。在我幼小的心灵深处便打下了革命传统教育的烙印。
91岁高龄的爷爷,一到冬天常患感冒,咳喘吐痰,病痛时还常常叫声不断。每每一口痰堵塞气管,喘不出气时,我就急忙用双手捶背,用食指伸进口腔掏出浓血痰,用温开水让爷爷漱口,并用水糖煎枇杷叶熬药汤一勺一勺地喂到爷爷的嘴里。每次病发,我都要丢下农活,去七八里外的医院请医生。有一次,为了抓时间走捷路,她便爬上1000多米高的猫头石,当爬到太阳湾时,我大汗淋淋,突感头昏眼花,一晃便滚倒在荒野的小道上,不省人事,正巧被一位割草的老大娘发现,见我左额擦伤流血,右手跌伤,急忙给我刮痧,用石灰粉止血。几个小时后,我才苏醒过来,顾不上疼痛,我又继续向医院走去。
为了治好爷爷的病,我常常给爷爷“开小灶”—熬稀饭、炒鸡蛋,并一勺一勺地喂给爷爷吃。多少时候只要听说哪里有好医生,我便顶风冒雪,不畏酷暑前往求医,在我的精心照顾下,2006年,爷爷幸福地走完了人生。
1990年,我的第二个儿子诞生了。丈夫在外打工常寄钱回家,我在家勤俭操持,加之父母的帮助,一家人的日子还算过得去。
1998年4月,母亲因患胃病和糖尿病,需长期吃药住院。煮饭、熬药等样样都由我干,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,慢慢消瘦起来。给母亲治病已花了两千多元,治好母亲的病必须到县中医院进行开刀手术。于是,我回家卖了能耕田犁地的大黄牛,加上四处抓借凑足了1500元现金,安排好爷爷婆婆到邻居表爷刘安全家暂住,两个孩子送到外婆家去。第二天,我陪送母亲去县中医院做开刀手术,虽然病情已到晚期,但在我的精心照顾下,母亲又多活了3年。
母亲去世不久,我弱智的父亲又发生意外,2003年10月的一天,父亲在砍柴回家时,因背架上的绳子一断,连柴带人滚下三丈多高的悬崖,我急忙赶到现场时,发现父亲躺在荒坡坪上,鲜血直流。见父亲伤得这样,在邻居的帮助下,我租上摩托车直奔马鞍村请外科医生连夜赶回家里给父亲诊治,父亲左脚骨已成为粉碎性骨折。每次换膏药时,我先要热敷草药,亲自嚼烂后,吐出来敷到伤口处,因药味苦涩,常发呕吐,我总是强忍着,毫无一声怨言。父亲是个粗声重语的大喉咙,一日三餐稍有怠慢,动辄就要骂人。不知多少次,父亲要大小便,我晚去一步,大小便就撒在床铺上、裤子里,我背着污染的衣裤、被套、席子、粪桶一大背到河沟去洗刷。我常想:母亲已去世,父亲精神空虚,更需要当女儿的体贴、安慰和孝敬。在父亲生病的日子里,端茶递水,煎汤熬药,饮食起居从没有怠慢过。在最后的恢复期中,我搀扶着父亲杵着拐棍学走路,在我精心照顾下,父亲的脚基本治好了。
当我快要偿还完母亲、父亲治病欠下的7千多元债时,又一场灾难逼近我。2004年冬,88岁高龄的婆婆又瘫痪在床,吃、穿、拉、撒不能自理,侍奉婆婆的重任,自然落在了我身上。端茶、喂饭、接尿倒屎、定时喂药、擦身洗脚、换衣服、洗被子便成了我每天重复的必修课。我每天总是鸡叫起床,先砍猪草后割牛草。天大亮时,我就把牛草背回来了。农忙栽秧打谷时,去换工做活,常常不能吃别人家的饭,每天必须回家三次给三位老人做干稀两样饭、炒两样菜,将药和饭先端给爷爷和父亲,然后又将饭和药一勺一勺喂到婆婆嘴里,三位老人吃完饭后,再去换工做活。天热时,帮爷爷婆婆驱蚊打扇;天冷时,生起木柴火,把热水袋塞到爷爷婆婆的双脚下。婆婆病危那个月,我陪伴她一起睡,半夜三更给她盖被子,暖她双脚。在那个艰难的日子里,我永远不会忘记:一家睡着三个病人,常常是爷爷这边要喝水,父亲那边要吃药,婆婆在喊要翻身。弄得她晕头转向,不知所措。尽管如此,我毫无怨言,用行动印证了侍奉老人的责任。
虽然三位已故老人的医药费和丧葬费用共用去了三万余元,还欠下八千多元外债,家境清贫、困苦不堪、债务累累,但我仍然每年给公婆交纳500元养老生活费,按时按数亲自送到公婆手里。怀着对亲人的满腔真情,如今,我依然承担起照料弱智脚残的父亲重任,这就是我的孝道,我的孝心,我做人的标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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